羌青

一方死亡/水仙/人外爱好者,杂食且混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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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玄北】三重梦境

时间线天鹿城二次城破后,霓商云大佬友情向。
有二设,有OOC
突发脑洞一发完。

——————我是OOC预警分界线——————

“云无月,我做梦了。”
梦境之中,巫炤掌心张开漏出的黑色光芒比雪白的日光还要刺目,那个声音使轩辕丘的梦境骤然化作一片粉碎。

天鹿城还好吗?
天鹿城......
天鹿城!!!
他蓦然惊醒,然而离火殿华美的琉璃窗映入眼帘,北洛的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,就被一个熟悉的浑厚嗓音扰乱思绪。
“太好了,北洛殿下,您总算醒了,您再不醒来,玄戈大人怕是又要去找长老会剩下那几个老家伙的麻烦。”
北洛转过头去,眼前的红发男子分外眼熟,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。
“您是玄戈大人的亲弟弟吧?我叫羽林,这里是天鹿城的离火殿,王上感应到您有了生命危险,亲自把您找了回来,最近您在这里安心养伤就好,玄戈大人午后批改完政务就会过来看您,到时候有什么问题,您可以亲自问王上。”絮絮叨叨交代完一大串,看着北洛戒备中依旧有些茫然的神色,羽林叹了口气,对门口的侍女交代了几句,轻轻合上寝室的门便离开了。

北洛坐在床上,不知为什么感到突然安心下来,仿佛方才的红发男子是自己十分重要的人,明明才第一次相见。
自己......自己之前,北洛沉思半晌,看着自己满是划痕的手,终于想起自己是为了保护苏夫人他们,带着歹徒一起掉下了山崖,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活下来,看来自己果真不是人类,意识模模糊糊中听到的苏夫人的咒骂也尽是真实。
玄戈......
他咀嚼着这个名字,从中感到几分异样的安心。
孪生哥哥,明明是记忆尚且模糊中那阵剧痛和颠沛流离的源头,他却产生不了半分与怨恨有关的情绪,只想安静地等到下午的见面。
身上还是一阵阵地痛,看来伤还未全好,不过愈合速度确实是比自己曾经受伤时快了许多。
不过......自己是有这么矮这么小吗?北洛试图挣扎着下床,然而看着距离地面还有那么一截的脚尖,设想了一下勉强跳下床然后摔在地上的痛感,他撇撇嘴还是回到了被子里。
有这样的哥哥吗?看自己矮还让自己睡这么高的一张床?

他听到清脆又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在门外的走廊里,离这间寝室越来越近。
它停在门口的位置,只是稍稍顿了一下,便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北洛看到那人一身白袍,不知为何视线控制不住地下移到对方的腰部,在察觉没有设想中的血迹之后又移回对方脸上。
为什么会觉得那里应该有血迹呢?
北洛奇怪地想着,但随即就被一字一顿的话语拉回思绪。
“你醒了。”
“这里是天鹿城,我是你孪生兄长玄戈,人界灵气匮乏不利于你养伤,我就把你带回来了。”

“你......”北洛刚刚开口,就被自己意料之外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,不过自己幼童的身形,配着成年人的声音也是不对,北洛摇摇头,赶走心底奇异的违和感,接着问道,“你为何看起来,比我年长许多?”
对方似是没有料到这个问题,愣了一瞬才道:“人界灵气匮乏,你无法同天鹿城中的辟邪一般正常生长,不过你已经回到了天鹿城,之后很快便会同我一般。”
玄戈盯着北洛的神色,声音依然刚硬,却忽然低了许多,“小时候因为双子互噬的缘故,我伤了你,你被迫离开天鹿城,不过近年来我已能够克制,你伤不到我,安心住下便好。晴雪姑娘说你已无大碍,约莫三五天就能正常下地活动。”

“好......你也小心些。”
最后这句连北洛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玄戈的脸色却是突然柔软了几分,那份柔和令北洛内心忽然涌起一阵委屈,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撒娇般地问了一句,“你,你能不能不要走,多赔我一会儿?”
他看到玄戈愕然后又叹息的表情,男子走回床边,摸了摸北洛的头,他刚刚被激起的反抗欲被对方一句话说得烟消云散。
“别怕,晚上我陪你睡就是。”

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天,北洛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,大着胆子让每天都来陪他的玄戈带他出去玩。
他看到天鹿城华美的建筑,周围人群看着他的好奇的表情,第一天见到的羽林还专门来请他和玄戈吃饭,餐桌上还有一个臭脾气却并不讨人厌的银发男子,羽林说他叫岚相。
北洛想了想,大着胆子从玄戈身边爬到了岚相的脖子上,然后收获了满桌的欢声笑语和一句恼羞成怒的“北洛殿下!”

他的身形在飞快抽条,很快便不能在随时随地拉着玄戈的手,也不能再去爬岚相的脖子,他开始在天鹿城中四处乱窜上房揭瓦,屁股后面跟着给他收拾烂摊子的羽林。
即使缺失了二百年的灵力滋养,身上王辟邪的血统自从回到天鹿城之后也让他的实力飞速进步着。兄长教他剑术,教他妖力的使用,他也是玄戈最好的学生,不过三年时光便已如人类青少年的外表,城中除了玄戈无人是他的对手。
天鹿城有玄戈在足矣,许是长在人界的缘故,北洛对人族意外地亲近,这让他和羽林关系越来越好,两人无事便要偷偷溜去人界游历一番,然后给他哥哥带点有趣的纪念品。

时光飞逝中北洛已长得和玄戈一般身高,他有时甚至觉得,自己偷偷套一身玄戈的衣服,是不是没人能认出来他这个“假冒的王上”。
然而心底莫名的抵触制止了他的行为,他失落地放下那身白袍,转身却被兄长抱进怀中。
“想偷穿我的衣服?”
“玄戈你能不能不要总抱我,我现在已经跟你一样高了!”
然而嘴上说着,北洛却不忍心推开他的兄长,这个怀抱温暖得令他贪恋,仿佛推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感受。
“笨蛋哥哥。”
他听见他的兄长叹息一声,将他抱得更紧了一点。
“傻瓜弟弟。”

那是一个一如既往的春日,他在鄢陵百花争艳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,思考着该给玄戈的头上配什么颜色。
那天夜里他看到有流星划过,忽然到来的一阵心悸让北洛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,他准备明日一早告别几个人界的朋友就回天鹿城。
然而当他再次醒来时,巨大的树枝横贯客栈的屋顶,街道翻天覆地,昔日的花都已成了魔物与异化妖兽的猎食场。
这不可能,身边这么剧烈的动静他不可能毫无反应,魔气在出现的第一时间理应就会被他感知。
然而心底一万条理由都赶不上眼前所见,回想起昨日看到流星时的心悸,北洛犹豫一下,咬咬牙,还是决定先把鄢陵异变的源头解决掉再回去,天鹿城有玄戈在,应该不会有事的。
湖面的阵法被他金色的妖力粉碎,下等魔与异兽已经失去力量来源,他穿过大半个城市,看到好友们安然无恙的面孔,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就感到背后一阵撕裂的剧痛。
那疼痛持续着,从右肩一直延伸至左腹,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。
玄戈!玄戈出事了!
该死的!到底是怎么回事!
他随手向着感应的方向撕开裂口,埋头冲了进去。

眼前的景象令北洛目眦尽裂。
玄戈一手持着天鹿撑在地上,他能听到他喉中压抑的抽气声,背后的却邪之门洞开,诡谲的空洞中无数魔物钻出,北洛看着岚相为了保护一群幼崽失手被偷袭散作银芒,羽林被几只魔物围攻,防备的空隙间利刃穿透胸口。
他已经无心去管遁逃的始祖魔,他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此荒谬绝伦。
天鹿明明是那样骄傲的一座城,玄戈明明是那样强大的一个王,怎么会,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倒下?
还有自己,天鹿城危难之时,自己竟还在人界没能及时返回,他的兄长他的臣民会如何看他?
“弟弟,我把天鹿城交给你了。”
他恍惚中听到玄戈遗言一般的交代。
他下意识地抗拒这一切,却又潜意识地认为这一切尽是真实。

“北洛,醒醒,你做梦了。”
一双熟悉的温暖的手忽然按上他的肩膀,将他从无边无际的梦魇中救出。
“这本不是你的错,天鹿城也不会就此倒下,你若真要怪罪,还不如怪罪我太过自信狂妄,自以为能够处理一切危局,甚至不曾考虑过给天鹿城留下一条我不在时的退路。”
北洛看着玄戈的双眼,那双眼睛他曾经见过,就在王宫阳台上,满含复杂却又极力压抑着不舍与歉意的目光。
他忽然想起来了。
“你会是一个合格的王。现在,你该醒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
玄戈给了他最后一个拥抱,随即消散成一片灿如月华的金色。

北洛睁开双眼,离火殿的琉璃窗上似乎还残留着先前的金芒。
他觉得眼角有些湿润,还好面颊上没有湿意。
看到云无月并未站在一旁,北洛心底松了一口气,随即转身蜷起双腿。
玄戈。
笨蛋哥哥。

END

原本想到的结尾是始祖魔逃跑,玄戈撑着剑问北洛,天鹿城还好吗?北洛吓醒。
然后感觉太刀了北洛多半会被吓崩溃。
就改成这样的糖糖糖糖刀糖糖糖糖了(咳

文中的玄戈类似于妖力中残留的命魂,主动影响了北洛的梦境帮他从心魔中走出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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